秦惑

大家过年好！（初七才拜年的屑）

最近在沉迷流浪地球捏，发疯一周后终于抽空去二刷了，也就没顾上更新呢，但是回头来一想，154何尝不是一种更有感情版本的MOSS（？？？）好像又有了很多发散的点呢。闲话少叙，上正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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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搜了那个发图的小号……但是是个新号，完全看不出其他个人信息……”吕婵惴惴不安地握住154的手，眼里是全然的信赖，“哥你能不能追踪到他的ID？”

154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做不到。”

吕婵愕然：“你不是巫师吗？”

154无辜地歪了歪头：“但是巫师不通网啊。”

“……”吕婵烦躁地抓着头发，“那怎么办？我们还能不能找到了？”

“一定会的。”154仍然是淡定自若的样子，拿下她的手，“比如现在，我们就起码有两个线索。”

“哪两个！”

“一，这个嫌疑人应该是你朋友圈里的人，否则他不会知道你换的新号。”

“二，你昨天为什么会回来，又为什么选择经过暗巷？”

“昨天是因为我室友说我把一条项链落在宿舍了，还有我放在公用柜子里的一堆杂物。她说已经放在了校门口，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打算回去取。回去路上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他找到了那个发图污蔑我的人，正打算在校门口把人拖住。我一时心急就想抄个近道……对了！那个号码！”吕婵急急忙忙去翻手机。

154心里叹一口气。有些陷阱未必迷障围绕、高深难猜，只是当人们为什么事孜孜汲汲的时候，便格外不警惕，便会自己一步一步踏入陷阱。

若是922在这里，一定会拽出一副起点修真文师尊的姿态来一句：“执念太深，必成魔障啊。”

吕婵翻出号码，回拨过去，不出意外的打不通，又为难住了：“这……你能查这个号码的所有者吗？”

154摇摇头，心里多少有些懊恼。果然，不掌握麻瓜的技术还是麻烦些。巫师界一直自视甚高，纯血统自以为是，不将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看在眼里，又因为纯血统巫师大多身高位重，连带着整个魔法界都隐隐有这样的风气。可那些人哪知魔法有魔法的奥秘，麻瓜有麻瓜的智慧。要是922在这里就好了，154心想，他跟自己说过他有多擅长这些网络上的东西。154当时虽然未言，心里确实羡慕。

不如出去后请922教教他吧！

154这样想着，心间好像生出一道隐秘的沟渠，其中流淌着期待的甜蜜，让他在这污秽吃人的小世界里也充满了希望。他耐下性子温声理着思路：“这个电话知道图的真相，而且那天的事情并不像是激动之举，能这么小心地不留下线索，很有可能那天的事是打电话的人和强奸犯串通好的，所以这个电话后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幕后黑手。这是我们目前最直接的线索了。你还记得那个声音是男是女吗？”

“不记得了……好像是用了变声器。”

154和吕婵一起沉默思索，这条线索难道要断在这里了吗？

154正欲再提起第一个线索，却见吕婵猛地一拍掌：“我想起来了，我的手机有通讯自动录音，我找找！”

她披头散发，神情狂喜，像是一捧火蓬蓬烧灼。

只是火焰烧尽了，除了灰烬，便也剩不下什么了。

154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她却什么也没注意。

“找到了！”她颤着手点开，果然，声音低沉却假，明显是用了变声器，而且用词非常简洁，显然不想暴露任何线索。

“再听一遍。”

“再听一遍。”

反复的重复并非没有收获，即便音色和音调发生了改变，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说话时的发声习惯仍然不会更改。154发现这个人对话吕婵的语气透露着下意识的熟稔，那种开口前不用确认对方身份的笃定，那种对话时较为随意的语气，都说明他们的猜测是对的，这个人一定就在吕婵的朋友圈，而且绝非是点头之交。

熟人，经常对话，而且知道吕婵的学校，说起校门口时毫不犹豫，甚至没有确认一下是哪个校门，大概率是同学……

154把自己的猜测告知吕婵:“你有初步怀疑对象吗？”

吕婵慢慢筛选着自己的通讯录:“三四十个吧。”

“那好，5个人为一组，分6-8组，你可以画6-8种不同于你以往的妆容吗？比如用上平时不用的口红、眼影色号什么的？加上亮片或者刘海？”

吕婵有点懵：“可以啊。”

“每一组照片发不同的分组。”

吕婵一点就透，眼睛里又亮起了光。“我懂了！到时候看一看发图片的头像来自于哪张照片，就能知道这人在哪个分组。”

说干就干，吕婵拿出随身的化妆包，一刻不停地换着妆容，还无师自通地摆了一些擦边的表情，发了一点暗示的话语，按照5人一组的分组挨个发了出去。

154此刻也没闲着，他怕P图会改变美瞳、口红的颜色，以防万一，他用魔法在吕婵每一个妆容的不同地方加上了只有他能看到的标记。即使用照相机拍摄后反复P图，也仍然能被他看出。

——鱼饵已经布好，就看谁会上钩了。

之后的几天内吕婵的情况一直不算很好。她像是靠这个念头燃烧着的煤油灯，每次手机一响，她都要立刻爬起来拿起手机，见不是那个YP软件的更新再恹恹放下，砰的一声砸在床上。其他无论做什么她都没有心力和兴趣。

“哥，谢谢你。”吕婵接过他在夜市上买的怪味冰激凌，沾了沾嘴唇，154注意到她根本没有伸舌头，“你做的我都懂。你真的很温柔，你的妹妹一定很喜欢你这样的哥哥。”

她笑得很淡，如果说初见那日她的笑容是盛夏午后的暖阳，此刻就是冬日云中的夕阳，一丝热度都没有。

154不知道鬼戏的运作机制，却也明白，还自己一个恶人有报是她的执念。他甚至有种隐隐的感觉，一旦了结了这种执念，吕婵就会立刻香消玉殒。

所以这几天，他只能尽可能的带她四处转转，晒晒太阳，给她讲一讲小巫师儿时睡前听的童话。可惜小世界太小，不然以154的能力，幻影移形，缩步成寸，行万里路，见千般人，这江山辽阔、人间烟火、如川光阴也许更能抚慰她的心。

蹲守了几天后，果不其然，YP软件上更新了吕婵的新图。

“是第三组的吧？”吕婵头一回这么高兴看到自己的照片出现在这个恶心的网站上。她如法炮制，分了五组又拍了五张照片。

第三组的五个人是三个男性朋友和两个女性朋友。吕婵想，这下终于能抓到害她至此的真凶了！

可是没想到，这次的YP软件却像哑了似的，再也没有更新过。

线索，好像又断了。

三天之后，吕婵又焦躁起来了。她狠狠撕着唇上的死皮，露出殷红充血的唇瓣。

154看不下去，默默把一杯热茶放在她面前：“想要去看看凶手吗？”

“？！你找到了？”她腾地站起，哑着嗓子问。

“发图的，侵犯你的，都找到了。我刚刚报了警，现在估计还能看到他们最后自由的一刻。去看看吗？”

他掌心向上，神情从容，一如他第一次在暗巷向她伸出手来的样子。

那只温暖的手上好像舞会上绅士的邀请礼，只有被邀请的人心知肚明，那只手握上去就能收获无尽的安全感，旋转、跳跃、闭眼，都会有一双手稳稳托举。

只可惜，为何生前她遇不到这么好的人。

吕婵抹掉眼角的水痕，把手搭上154的手心：“好。”

发图的是五人组里一个男生，此时正在打篮球，可能是刚刚投篮成功，正和伙伴们击掌，引得周围女生喧哗不止。

他是吕婵班上的班长，得过市级优秀班干部，长相英俊家庭富裕，说是校草也不为过。吕婵也曾把他作为第一目标。现在，只剩恶心而已。她一直和154站在阴影处，直到警笛轰鸣近在耳畔，她才转过头问：“你是怎么知道是他的？”

“托你们这边毫无隐私的一堆填资料表活动的福，”154耸耸肩，他费了点波折拿到了那五个人的身份信息，逐个看过后，他发现其中只有这个男生是本地的。“你听过踢猫效应吗？踢猫效应，实际上是消极的心理防御机制‘置换（转移）’的简称。”

154踢过脚下的石子：“一个父亲，在外被上司批评后无法直接怼，只好回家殴打妻子。这个妻子，被丈夫殴打后无法反抗，只好去呵斥儿子。而这个儿子，被母亲呵斥后无法反抗，只好去踢猫。其实这个效应是指当一些情感、欲望或态度，因不符合社会规范、具有危险性，或不为自我意识所允许等原因，无法向某人直接表达时，人们会把它转移到另一个较为安全的对象上，以减轻自己心理上的焦虑。所以，我认为发图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教唆侵犯的人，他无法直接侵犯你，只能借助较为安全的混混来替他惩罚你。再加上那天的侵犯早有预谋，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或者只是亲属在本地的人都不容易做得到。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个人只发了图，而其他人看到图后鼓动本地的混混来侵犯你。但是我认为这种可能性较为渺茫，因为只有改图的人才知道，你本性并不放荡，他那些看到图的人只会认为你本性如此，这就会成为他们行动的借口，怎么会假手他人去侵犯你呢？”

“那那些混混……？”

“我这几天一直以一些不引人注目的身份在街上打探，运用了一些暴力威胁手段后，找到了他们。现在，”154淡淡地一抬眼，“他们正在仓库里手挽手等警察拜访吧。”

“我想去看看。”

154握住她的手幻影移形到了暗巷尽头的仓库外，警方正在其中实施抓捕。

说是抓捕，其实只是把证件一亮，这群五大三粗被反捆着双手的混混就露出了百姓见到解放军的热泪盈眶的表情：“警察叔叔我们自首！自首！你们会保护我们吧！”

一个警察一边套手铐一边疑惑：“你说那个报案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做好事不留名，居然把这群人都收拾服帖了。”

“害，谁知道呢？不管是谁，都谢天谢地谢谢他。”

“嘿真没想到，有一天咱破案居然是先抓罪犯再找证据，这就跟小时候考试直接给答案抄似的，我都不会抄了都。”

“可不是嘛……你们几个，说！为啥要强奸人家小姑娘？”

“我们真的不知道啊大哥！就有人给我转了一万块，让我去在那守着，带着、带着家伙事儿。他说他女朋友出轨了，想给她个教训么……”

“哼。一万块钱。”警察冷哼一声，“那你就在监狱里慢慢等你的教训吧。指不定还能和你的雇主住一块呢。”

“就是，教唆、侮辱诽谤、强奸……数罪并罚，你们哥俩就好好待着吧。走！上车！”

几个警察推推搡搡地将混混们推上了警车，红蓝警灯闪烁，警笛声逐渐远去了。

154耳朵灵，听到了警官们上车前一句无心的感慨：“是啊……那个小姑娘终于能瞑目咯。”

他转过身，意料之中地看到吕婵的身影已经变得半透明，但是她在笑，而且又变回了初见时那样大大的、富有感染力的笑容。

冰雪融化了变成水，笑容融化了变成一句“珍重，再见”。

154在午后的阳光下挥着手，光把他的影子拖成黑色的一窄条，看起来有点奇怪。

但没关系，无论影子有多奇怪或是庞大，光总会照亮这里的，不是吗？

“再见。”

TBC

作者的废话：其实这篇的热度比起数字组那篇来说差得很远，而且现在为了处理社会问题不得不把91分开，好像没有很多碰撞东西方文化的机会，也没有什么培养感情的机会。我自己是觉得这篇比数字组写得好一点，但是数据好像不这么认为。但是没关系，我每次看到评论剧情讨论伏笔的评论我都觉得我能爬起来再战三千字。谢谢你们的陪伴和包容。所以，（图穷匕见）能给我留个评论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