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惑

没有人的同人!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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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陈】妈妈啊我又相信爱情了!

*梗源网络

*非原著向一发完


给BOT投喂柠檬,今天要讲的是我一个室友的故事。(以下内容均经过她的审阅,可以讲述)

我这位室友,我和她刚见面时其实只交换了名字。她爱穿白衣,眉目素淡,不爱描眉画眼,气质沉静拔俗,身上又总带着点书香药香,学了中药后我们一致认为,这就是冰片成精啊(bushi)。

咳咳,说回我和她真正意义的相识。

那是我们的中医课程,教授已经是个白胡子老头,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一进门第一句就是:“陈轻絮同学来了没有啊?”

陈轻絮?有点耳熟?

我见身边的她缓缓站起、行礼,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我的新室友的名字吗?我倒要看看她凭什么被教授高看一眼。

但答案在和她生活一周以后我就彻底清楚了。她生在中医世家,自己也非常勤勉,她勤勉到让我一个高中被称作卷王的人都汗颜。

天呐!这世上竟然有大学生吃饭和睡前都不玩手机!她是我见过作息最规律最健康的人,每晚十一点必定入睡,第二天七点准时起床练功,背诵,其余时候,手里拿的是方歌,心里琢磨的是病例,每有所得,立刻记在一本随身的小册子上。关键是,这样苦修般的生活,她不知疲倦,自得其乐。不是有人说,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有人比你更努力,也不是有人比你更有天赋,而是比你有天赋的人比你更努力。所以,她也毫不意外地成了我校所有中医教授的心头宝,各种学术讲座、会议争着抢着带她去。

轻絮身上确实是有股子大医精诚的气概在的。

大家也都知道校医院那种地方除了会开个阿莫西林和转诊单其他一律不会,自己的教授又都忙得脚打后脑勺,所以大家一旦有个头疼脑热,都先来问“陈神医”。轻絮也不扭捏,能帮忙的一定尽心尽力。甚至为了给别人治好,别人没空,她还特意上门给治病。平时她不善言辞,甚至可以说有点木讷。在患者面前,她的微笑却那么舒心、自然、亲切,她会攥着祥林嫂一样诉苦的大娘的手倾听半个小时,也会用糖果用怀抱用语言用耐心安抚怕打针的小朋友,她搀扶着那位残疾的患者,刚做完检查就把轮椅推到人家脚边,又亲自替中风后遗症口齿不清的大爷去缴费,跑前跑后地帮忙,又是拿药、又是记录医嘱,又是兑温水看着他把药全喝完,别的病人都以为这是大爷的亲孙女。

我记得有一次跟诊,遇见一个患者家属。患者还在旁边摸脉,家属嘴上便大放厥词。一说让去做检查,便话里有话地骂“现在这些大夫啊,啥都不会,就知道让人做检查,一次检查少说四百八千的,赚的全是黑心钱啊呸!”气得我们狂翻白眼。但是没办法啊,这种患者你也不能和他对骂,不然人家一个投诉,责任一定在你。

只有轻絮,眼睛凌厉地一撇,上前客气地问了句“我能不能摸摸您的脉?”一摸他的脉,竟然把他的体质、平常的生活习惯、口癖全说出来了,惊得那个家属支支吾吾,之后的检查一句话不敢多说。

爽文再现啊有木有!轻絮太帅了!

可轻絮把完脉,居然真的把他当做病人一样耐心地给了调养建议,细到饭要几点吃,最好吃什么,这个药膳怎么做,几点去健身。我们听得都目瞪口呆了,心想这也太温柔了吧?这个家属却拉不下脸听,呵斥了她几句走了。

我问轻絮,遇上这种人你不生气吗?

轻絮茫然道:“为何要生气?他若不来,那自然是好事一桩,他若再来,那便尽心竭力治疗。何须花时间生气?”

那一刻我觉得,轻絮就是医者仁心四个字的最好写照。


上了大学少年少女们都不能免俗,多少会关注男女关系。想要表白轻絮的不在少数,可是发手机消息?轻絮一整天都未必看两眼手机,有什么消息都靠我们通知;壁咚告白?实训室里轻絮把八尺男儿按摩得嗷嗷叫,打消了多少男生的幻想;委婉点来?轻絮又实打实是个情呆,也是,一个人满脑子都装着苍生性命,哪里腾得出空琢磨透他们那些儿女情长。

不过嘛,作为轻絮的好闺蜜(自认为),我还是知道一点一手消息的。

轻絮高中时,隔壁班有个暗恋的男生。

这位某男生,据说剑眉星目,相貌堂堂,高大健壮,和她一样不爱说话,但是认真时声音低沉肃穆,仿佛大漠的风一般飒沓。这位还聪明非凡,搞过小发明,成绩也不差,还帮自己的朋友补习上了重点高中,但是这人又是非常传统的那种中国男人,讲究君子端方,内敛、谦逊,待人真诚却不爱夸耀,也不爱与人争论短长。

轻絮悄声说起他时,她那双淡泊的眸子,亮起了看到一个顶妙的新方子时才会亮起的光芒。

“那你有没有表白?”

轻絮羞涩地摇了摇头。

“那那那毕业校服上总签过他的名吧?”

轻絮羞涩地摇了摇头。

“那……你们总说过几句话吧?”

轻絮这回点头了。“我见过他,有一次下雨,我在等校车,人太多,就排在车站外,他骑自行车,把伞给了我,说让我不要淋病了。”

“那你还伞一定很暧昧吧!”

轻絮轻轻地摇了下头:“我去还伞时他和他们班男生出去打球了,我请他们班同学转交了我就回来了。”

“……”我恨铁不成钢地捏了捏轻絮的脸,“我的傻轻絮诶!现在好啦,人家估计都不记得你了。”

轻絮浅浅笑了下,撩过长发别在耳后,带着几分豁达:“那也没关系。我记得,有个人为我撑过伞,就够了。”

我问她,男生叫什么,她笑着躲闪不愿意说,好像他的姓名于她都烫嘴,谁能想到,我校女神居然也有十足的小女儿情态。

我又问她,知不知道男生的大学,她说不知道。

我再问她,有没有男生或者男生朋友的联系方式,看着轻絮波澜不惊的眼果不其然又是一句“没有”。

这情况,即使我是月老转世,也没法牵上红线啊!

轻絮倒是比我看得开,并不太为此伤春悲秋,慢慢的,我也就不提了。

时光如流水,无声无息的冲刷下,梧桐树下漏着光斑的耀眼时光就过去了。

一个夏天好像银河把牛郎织女隔绝一样把生活划断,一边是无忧无虑的本科生活,一边是关关难过的苦逼实验。

轻絮没什么意外地回了自家诊所,我则是留在了本地艰难读研,偶尔我们还是会像在宿舍时秉烛夜谈,不过她要上班我要上学,也只是匆匆交流现状便又告别。极罕见的,朋友圈能看见她分享的病例,我自觉受益匪浅。时常会想,月宫里毫无牵绊的仙娥,怕是活得都没有轻絮潇洒自如。

没想到,今年暑假,我回老家不久,有一天突然收到了轻絮的消息:

“潇潇,你后天有空吗?可否帮我一事?”

我看了看,后天没什么事,有事我也得为我闺蜜两肋插刀啊!

我赶紧给她打电话:“怎么了轻絮,你别怕,我在。有什么事你说,我能帮的一定帮忙。”

“我娘要我去相亲……我实在拒绝不了,能否麻烦你中途出现把我带走?”

“害,我当怎么了。放心吧轻絮,我陪你一起去,我替你嘎嘎输出,保证让那些没素质的相亲对象沾不了边。”

“那太好了,谢谢你潇潇。”

……那天我们又聊了很多,好像又回到了久违的本科时光。轻絮说她现在更想专注事业,替父兄多担些担子,情爱什么的暂时不做考虑。我也分享了我的苦逼研究牲活,同时订了去轻絮家那边的高铁票。

相亲那天,我特意穿着不庄重的露脐露肩装,画着妖艳的浓妆,挎着粉黛未施的轻絮来到了他们约好的咖啡馆。哦对,我还拉着轻絮迟到了足足半个小时。

“轻絮,到时候你不用开口,我先帮你探探虚实,现在相亲市场水分太大了,什么名校毕业,什么项目总工。谁知道真的假的。”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咖啡馆门口,我估计窗边坐着的那个白衬衫大背头就是这次相亲的对象了,看他频频看手表和窗外的样子,估计是等得不耐烦了吧。那我就来看看,面对迟到半小时的相亲对象,他会如何面对吧!

我正准备昂首挺胸走进去,突然感觉胳膊上一股重坠感:“轻絮,走啊?”

“啊,好。”轻絮随着我一起进了门。


“您好,请问是沈先生吗?”

“我是我是,您……”男人闻声抬起头,刚要伸手就愣住了,“您哪位是陈清絮女士?”

只是问题虽这么问,他的目光却直勾勾锁在轻絮脸上。

拜托,你这样会让我精心画了三小时的妖娆狐狸精烟熏妆很没有面子诶。

“我……”

“我是。”轻絮的声音虽低,却坚定地盖过了我的。

她伸手和他握了握,端坐下来。

哟呵,两个人的耳朵好像都红了诶!感觉有戏?

坐下后看他俩一个不停喝水,一个别过头抠着桌布,看样子都是不打算开口。我便主动挑起话题:“抱歉抱歉,是我不好,我非拉着轻絮逛街,耽误了和您的约会。”

“哦,没事儿。”沈先生满不在意地笑了笑。

心里豁达,不爱记仇,脾气好,轻絮吃不了亏。

“哦对,给这两位女士加两杯饮品。”沈先生赶紧起身招呼侍者。

我这才发现,室温下的咖啡馆里,他竟然一头汗水。

好像有点阳亢阴虚体质啊,轻絮可以给他调调吧。 

轻絮?

她怎么一脸恍惚?

这两个人有情况?

等点完单沈先生重新落座后我又问道:“您看。我都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肖潇,肖是消息的消去掉三点水,第二个潇是潇洒的潇。您呢,怎么称呼?”

“我叫沈易,”沈先生的目光又控制不住地去看轻絮,“容易的易。”

我分明看见,轻絮那双针刺过无数患者又快又准的手,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抖了一下。

我靠我靠我靠,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这个人不会是,不会是轻絮的高中隔壁班男神吧?!

那我出现在这里岂不是,太碍事了?

不过走之前可要把雷排干净,确定这人值得托付。

“不知沈先生在哪里高就呢?”

他局促地搓着手:“我现在还在继续研究生学业,之前当了两年兵。”

“哇!难怪看您身板挺直,特有范儿,原来是兵哥哥啊!”我夸张的赞叹让他耳根整个都红了,连连摆手说“不值一提”。

“可我听轻絮的妈妈说您还是什么项目总工?”我试探道。

沈易恳切地说:“阿姨过奖了,只是我有部队的相关经历,本科又搞过创新,所以导师就让我给那个项目做个外聘顾问罢了。倒也称不上总工,大约是以讹传讹吧。”

我听他这么轻描淡写,也就顺手搜了搜这个项目。

……emmmm怎么说呢?那些满屏的专业术语之间,我也就看懂了“国家重点军工项目”“入选973计划”“新型航母”几个词组。

如果不是我搜一搜,真就以为人只是随便干干副业。

“那您的专业是什么呢?”

他挠挠头:“我这个人平常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摆弄机械零件什么的。所以大学也报了材料专业。”

“生化环材四大天坑,想来不太容易吧?”

“是有点,不过也还好,兴趣在这嘛。”

“您是学什么材料的?”

说到专业他眼里倏地亮了:“纳米材料。这是一种新型材料,它的广泛应用完全足够带来各行各业的变革!比如你们的医学领域,”血液中红血球的大小为6000~9000nm,而纳米粒子只有几个纳米大小,实际上比红血球小得多,因此它可以在血液中自由活动。如果把各种有治疗作用的纳米粒子注入到人体各个部位,便可以检查病变和进行治疗……”

轻絮随着他的语言想象,自然接上:“而且还不会引起内皮破裂,引发溶血。光是消除血栓、粥样斑块,就能拯救一大批脑卒中的患者!”

两个人的眼睛同样闪闪发亮。

对,就和我一样闪闪发亮。

我赶紧在桌下放了音乐,暂停后装模作样小声喂了两声,转过身来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我导师喊我回去加班,你们聊吧。哦对,沈先生,聊完还得麻烦您把我们轻絮送回她家了。”

“应该的应该的。”沈易客气点头,冲我挥了挥手。

轻絮则是转头看着我,咬了咬唇,终究也没说出挽留的话来。

但我放心把轻絮一个人丢在这?

那必然不可能。

我走到门口,又蹲下身贴着墙转移到他们旁边的桌子,偷听他们聊天。大部分都是沈易在说他的专业,轻絮不时点头应和。

“抱,抱歉啊,我一说起来就停不住。”

“没事。”轻絮淡淡地说。说完见冷场了几秒,她又笨拙地补充道,“我,我性子有点木,我不太爱说话。”

“没事没事。我爱说话,咱俩正好互补。”

沉默了几秒,沈易问道:“冒昧问一下,你的高中是不是xx一中?”

“是的,我是4班的。”

“好巧啊,我就在你隔壁,我是5班的。”

“嗯。是挺巧的。”

沉默。

“那个,你以前……”

我知道轻絮想问的是,你以前给我送过伞,你还记得吗?

可她问出口的却是:“你以前……相过几次亲?”

沉默。

???沈易你的回答呢,怎么就在那喝咖啡啊!轻絮的好感度要掉光了!!

“……这是第一次。”

哦……至于吗,我以为你这么郑重地坦白,是相过十次八次呢。

“其实我今天本来是要上班的,最近我们那个项目比较赶。”

怎么,要给自己半途撤退找个理由了吗?

“但我听说,要来相亲的人是你。我就改变心意了。”

??!

“十八岁的时候,我的朋友们都知道我暗恋你,他们知道我每天都目送你上公交车,他们知道我每天吵吵闹闹地经过4班就是想你听见声音能探头看我一眼,但他们不知道我高中攒了三年零花钱订制了一只金步摇想送给你,但是保送了去参加大学夏令营错过了机会。”

沈易轻轻吁了一口气,听得出来他紧张得声音都在抖。他又喝了口咖啡,絮絮说道:

“那天下着大雨,我跟在你身后看你淋雨,赶紧把伞给了你。然后我骑车回家,感觉心里阳光万丈,淋得湿透还哼着歌,骑车骑得像要飞起来,我家那边有个大下坡,我一路刹车都不带捏的。光是想着你在我们班探头说,请找一下沈易同学,然后我的朋友们疯狂吹口哨起哄都觉得迫不及待,天怎么还不亮起来。”

“我第二天,每个课间连厕所都不想去上,生怕你过来了被我错过。我还想着,等你来还伞,就和你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之后和你慢慢聊天,和你熟识,再以交换生日礼物的方式把步摇给你,最好能和你告个白。没想到就那么寸,我一个哥们的弟弟当时被人围了往死里打,我只好陪着他去救弟弟,等我一头血地回来,我的伞干干净净地放在桌子上。我一句话都没顾得上和你说。”

“不过好在,我今天还是带上了那份礼物的。”

“你看,就是这只,边上这朵花是我自己打的,不太好看。那个……嗯……”

我听见这个男人笨口拙舌的声音,几乎能想象他是如何满脸通红、口干舌燥,珍而重之地抹掉一手的汗,如珠似玉地捧着那只步摇献给轻絮。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十岁以上的小男孩都不会这么结结巴巴小心翼翼了,他们都很熟练地装着酷:“棒棒糖给你,做哥女朋友。”

我们的大学同学里,为了轻絮唱一晚上情歌的有,给轻絮买包包买衣服买包包的有,连着几个月一天不落给轻絮送早餐送玫瑰花的也有。他们站在轻絮面前,无不自信昂扬,承诺说得掷地有声。

可我觉得,这个男人的结巴可能更打动轻絮。

“我希望,十八岁那年因为腼腆错过的事情,或许二十八岁,可以弥补。”

“那个……嗯……你喜欢吗?”

我终于听到了轻絮口中低沉肃穆的声音,她说像大漠飒沓的风。明明是滤镜嘛,这声音如此忐忑、轻柔,分明是百炼钢外的绕指柔,是秋天落叶亲吻大地的缱绻,是春天第一声雷后花瓣轻轻舒展的细腻,是新生的候鸟第一次踏上长途的瑟缩与勇敢,是十七八的少年动心后唱的第一支走调但用心的歌。

我不知道轻絮是怎么回答的,但我想我也不需要听到轻絮的回答了。

我蹑手蹑脚地捂着嘴挪出咖啡馆,激动地发微博嚎叫:

妈妈啊我又相信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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